作者:吳主光 (2005年 6月)

上一期報導天主教陷入「一千年黑暗時期」之時,神興起了「改革之父威克里夫」。今期報導在這黑暗時期裡,神繼續興起「波布米亞的耶柔米」(Jerome),與「胡司約翰」(John Huss)。

支持威克里夫的基督徒,在各地受到大逼迫,其中為首的是「約翰古堡爵士(Sir John Oldcastle)的「哥保咸」(Cobham)。他出身軍人,他的城堡成了週遊傳道者的避難所。他們不理會天主教的嚴刑禁令,繼續在城堡裡聚會。到英王亨利五世即位,派兵圍剿,約翰爵士雖從被囚的監獄裡逃脫了,後來還是被捉拿,和幾十位弟兄一同被處死。約翰爵士可說是第一位英國貴族為信仰殉道的。

不過,其餘的弟兄躲起來,沒有被消滅。他們在東英格蘭和倫敦有非常多信徒。他們在英國維持了六七十年之久。有一封信,由一五二三年的由倫敦主教寫的,指出:「這兒流行的並不是甚麼新興異端,威克里夫派異端早就在這裡擁有很多教會,他們如虎添翼地,在這裡大張聲勢。」可見神保守他們在英國流傳下去。

這時,有一位由布拉格來到在英國牛津攻讀神學的學者,名叫「耶柔米」(Jerome),深受威克里夫的影響。他回到布拉格,火熱傳道,指摘羅馬天主教已經離開了基督的真理。他呼籲人們要返回《四福音》去尋求救恩。他的講道感動許多人,其中一位就是「胡司約翰」(John Huss)。「胡司約翰」也是布拉格的神學博士和傳道人,同時也波希米亞皇后的懺悔神父。因他的講道,早期的瓦勒度派信徒又死灰復燃。可惜,他是捷克人,只贏得捷克人的擁護;當地有許多日耳曼人都不支持他,轉而支持羅馬天主教。最後,教皇下令布拉格大主教要捉拿胡司約翰歸案,並焚燬威克里夫的作品。但波希米亞的國皇、貴族們、和當地大學大部份人士,都支持胡司約翰。後來國皇於一四一四年,召聚「康士坦斯」的湖上會議,出席者有天主教許多要員,各國的皇室人員等。會議先行處理當時「三個教皇」的問題,將他們通通罷免,另立馬丁五世為教皇(Martin V)。

會議另一個目的,是要判決威克里夫派和胡司約翰派為異端。當時「西淇門王」邀請胡司約翰出席辯論,並保證他的生命安全。胡司約翰以為由王帝保證,必定萬無一失。不料,會議的負責人不理會王帝的保證,硬把胡司約翰逮捕,關在湖中小島一個惡嗅不堪的地牢裡,聲稱教會不需要對一個異端分子信守諾言,並且極力見證,他這樣做,是有聖靈默示的,絕沒有錯。他們恐嚇胡司約翰,要他收回「得救是本乎恩,也因著信,不是出於守律法。除了敬虔度日之外,人就不能靠任何聖禮得神的喜悅……」等主張。胡司約翰卻果敢地回答說:「只要人能引聖經,證明我的教導錯在那裡的話,我隨時都樂意收回我的教導。」於是會議就判決胡司約翰為「互勒度派異端分子」,也是「威克里夫派支持者」,將胡司約翰燒死。死前兩個星期,他寫了如下一段話,說:「主說:

『人若因我辱罵你們……你們就有福了。』因著這句話,我滿心安慰……。我不敢說我全然領會這句話,要活出其中的實際,實在不容易。但這句話吩咐我們在苦難中要喜樂……。要將這句話讀出來,又加以解釋,對我來說,並不為難;但要我活出這句話,就不容易了。甚至那位『至偉大的戰士』,雖然知道三日後他必定會復活…,他心裡還是憂傷。……為這個緣故,所有為主爭戰的信徒,都要仰望主為元首,成為榮耀的王。…許多為主爭戰的聖徒,都從主那裡得著榮耀的冠冕,我也深信主會賜給我,又賜給每一個堅守真理,和專一愛主的精兵……。啊!最神聖的基督!我雖然軟弱,還求你吸引我跟隨你;因為沒有你的吸引,我們實在跟不上。求你使我的靈剛強起來,能以順服。如果我軟弱,求你用恩典挽回我。求你來與我們同在,否則我們不能為你忍受這種殘酷的死亡。求你使我心中沒有懼怕,堅持純正的信仰和完全的愛,好叫我能為你,用忍耐和喜樂,擺上自己的生命。阿們。(寫於牢內的捆鎖中。)」

布拉格的耶柔米,不久也被焚斃。之後,由於教皇下令滅絕所有支持胡司約翰的隨眾,胡司約翰的信徒就分裂成為三派:有繼續以武力反抗的、有試圖與天主教妥協的、也有寧願受苦至死,也不肯放棄信仰的。

主張以武力反抗的一派,由莊悉士喀(Jan Zizka)領導,激烈反抗,初時節節得勝,並以波希米亞一個山下的小鎮「他泊」(Tabor)為軍事與宗教中心。他們成千上萬人在市內集會,又在市內一同守主的晚餐,一同記念主。直到今天,人們還稱「他泊山麓」他們受浸的小池為「約但」。當時有許多農民也加入他們的行列,以農具來作武器,與十字軍作戰。結果被教皇的十字架將他們全部消滅。其間,有一段時間他們分裂出第二派來,稱為「酒餅同領派」,就是為溫和妥協派,要與天主教的十字軍議和。結果在一四三三年的巴色會議中,獲天主教准許他們自由講道,和擘餅記念主。可是,不久天主教的戰事再起,他們內部分裂,結果一切權力又再度落在羅馬天主教廷的手中。

至於第三派,我們留待下期才詳細交待。但在這裡,筆者要提醒讀者,從使徒時代開始,「弟兄會」一直以無形無組織的狀態,在各地若隱若現地流傳下來,走過不少受苦的路。人們稱他們為「瓦勒度派」、「里昂的窮人」、「完全人」、「同業工會」、「神之友」、「聯合弟兄會」(The United Brethren)、「威克里夫派」……。但他們自己卻沒有任何稱呼,只彼此稱為「弟兄」而已。然而,他們帶來時代的巨變,卻很少人知道,是「弟兄會」的見證所至。研究歷史的學者,人人都認識威克里夫,和胡司約翰,卻很少人注意到,他們和他們的跟隨者,都是「弟兄會」中的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