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陳錫安 (2001年 4月)
家書停了兩個月,再次與您見面。二月中回港主要是參加姪兒婚禮及主領平安福音堂聯堂培靈會,最初預算在港逗留兩個多星期,只有兩個主日須安排弟兄姊妹主持教會各項事務。誰料,因須接受心臟手術而在港偷閒個多月,回來後又被嚴禁操勞,因而很多當前急務被逼擱置,家書也懶得寫。這次在港所經歷的,很多人覺得是我的不幸,也有弟兄姊妹認為我都是不大適合返香港,去年胃出血,而今年更嚴重。有至相好弟兄戲言,由於各有各忙,在港唯一可以見面的機會,便是我在醫院期間,去年是這樣,今年亦如是。然而在事件的過程中,我們夫婦倆真正體驗到神奇妙的作為,也更實在的嚐到弟兄姊妹的友情、家人的親情、父神的恩情。二月十八日主日,就是預備回港前一日,聚會後突感心跳不正常,人也疲累,草草用過午飯,回房間稍事休息,約二小時後漸趨正常,滿以為只是疲勞過度的自然反應,故不以為意,晚上仍負責交通祈禱聚會。翌日精神奕奕,抽挽行裝直奔機場。在港期間,一切如常,無任何病痛徵狀,雖曾急速由九龍海港城飛奔前往港島信德中心碼頭,也沒有感到半點不妥,我每次回港,必到相熟醫生診所作例行檢查,於是在培靈會最後一天(三月三日禮拜六)早上往見醫生,醫生驚訝我的脈搏太慢,我還自豪自己平生都是這樣慢,是運動及歌唱有利條件。醫生既知道我離美前有心跳不正常症狀,指出這已是一種警號,提議作進一步檢查,必要時安裝心臟定調器。就在回家路上,師母想起姪兒的女朋友「Carmen」是葛量洪醫院心臟專科醫生,不妨徵詢她的意見,在「朝庭有人好辦事」下,她為我安排最好的醫生,在最快時間內做足所有且徹底的檢查,三月五日禮拜一早上入院進行了超聲波、心電圖等例行檢驗,同時安裝了廿四小時心電圖紀錄器,第二天前往拆機,紀錄顯示一切正常,第三天作心導管檢查,滿以為但求心之所安,應沒有太大毛病,檢查完,禮拜五可照原定計劃回美。誰知在顯示鏡下,出乎醫生意料之外,心臟冠狀動脈中,其中一條栓塞了九成以上,另一條有一截栓塞了五成,除此之外,醫生更發覺我的血管比常人窄小,如進行手術,危險性亦較常人為高。消息傳來,令人心忡。Carmen 與同事商議後,認為先處理已栓塞超過九成的那條血管,決定以球囊導管擴張(俗稱通波仔)及放置支架手術,日後若再呈現栓塞才進行心臟搭橋手術,而另一條較輕微的血管則嘗試以藥物處理,並排期於一星期後進行,事至如此,唯有立即將回美日期拖延。感謝主,在群醫悉心處理下,不足一小時手術順利完成,主診醫生亦感非常滿意,傷口很快復元,前後留院三晚,三月十六日已能自行出院,與師母乘搭隧道巴士回家途中,有說不盡的感觸與感恩。醫生希望我最好多留在港,以便兩星期後覆診,卒之我們在三月三十平安回到美國。在人看來,是苦難、是不幸;但在我們心底裏,卻認定這是神奇妙的安排及非人能了解的祝福,衷心讚歎神為愛祂之人所預備的真是眼未見、耳未聽、連心也未想到的,容我再贅:
- 神傳發最適時的警報通常血管如此栓塞應出現心絞痛,而我表示一向並不察覺有此現象,所有醫生均感詫異,他們表示這反而蘊藏危機,嚴重時一發不可收拾,很多時致命的心臟病便是由此而發。神定意要我回港時醫治危險程度己相當高的暗病,若沒有此訊號,根本不會刻意徹底檢查,例行檢查絕不會有任何發現。相信神認為我時限未到,有未完成的工作,還須繼續「挨」,使我想起一首詩歌其中一句:「死蔭幽谷主手牽扶,留此殘軀再盡忠。」
- 神差派最優良的醫生葛量洪醫院是香港最頂尖的心肺科醫院,由於Carmen的關係,分別徵得該部門最專長的醫生主治兩次手術,而她則從旁細心協助,使手術過程更安全、更順利。最奇妙的,她在四月時被調派往瑪麗醫院,神掌握一切時間及事情的進程。
- 神計算最低廉的使費由於以前我是公務員,在香港公立醫院診治有很大的優惠,原本非常昂貴的私家病房及手術費,初步估計最低限度也要五、六萬元,誰料到出院時我只須繳交數百港元的住院費,相信普通一餐晚飯也不止這數目,若在美國相信要交天文數字費用。
- 神安排最恰當的跟進手術後原則上半年左右便要回院檢查,但現時情況似乎不容我回港如此頻密,神又為我作了最恰當的安排,該主診醫生有一位世叔伯也是心科專家,在史丹福大學任教授,並在聖荷西自設診所,可為我作跟進工作,免了我們很多掛慮。
- 神賜與最親愛的同伴在患病中,我才發覺原來自己是個寵兒,神賜給我一個與我同行了剛三十年的伴侶,她的關心、她的擔心、她的細心,在病榻中更顯溫馨;兒女親切及焦急的慰問真刺我心脾;神又賜給我一班真愛的兄弟,手足情盡顯無遺,有一位在加拿大的弟弟,在電話中泣不成聲;香港教會弟兄姊妹關切的問候;美國教會肢體不住的禱告,有一位姊妹告訴我,當她知道我在港要接受手術時,恨不得立即「飛」過去探望我。我是誰?怎配!
- 神預備最豐富的餘興手術後要等兩星期才覆診,在意想不到的情況下,兄嫂與我們夫婦共四人聯袂暢遊雲南昆明,這是我倆首次在中國踏出廣東境,三月十六日出院,十九日便上征途,這時候本應深歸休養,足不出戶,我們卻乘船、搭機、熬旅遊車、擁出關、擠火車;五日行程中,先後要登龍門、遊石林、探幽洞、逛市場、觀歌舞、涮羊肉、喫通街,馬不停蹄、目不暇給、口不停噬。若不是這場病禍,那來這趟逍遙!
- 神調動最合用的天使手術後健康情況日漸進步,決定覆診後即回美,誰知負責機票弟兄通知,近期客機全部爆滿,最快要到五月十八日才有機位,由於我們所購買的是最廉價的機票,百般限制。大事不妙,我們怎能耽延到五月才歸家!神賜給我一位在國泰航空公司工作的弟婦,在她協助下,得以提早回程,而日期就是我們最期望的三月三十日。行李過重又是另一難題,神又安排一位在機管局任職經理的弟兄,替我們說項,雖然每件行李絕不能超重,但若有超重,可讓我們多付託一件行李;又有一位姊妹替我們將書籍郵寄,總之,四周都有神所派來協助我們的天使。
- 神興起最同心的同工在港期間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在美國家中的教會,想到一班年青人,從沒有帶領教會的經驗,擔心他們將聚會弄到不倫不類;擔心他們將房屋弄到亂七八糟。感謝主,讓我們明白有時人的成長是可以逼出來的,他們樂於承擔重責,最可貴的就是他們肯付代價,並且能夠竭力保持主內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