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讀你是甚麼人

作者:余仕揚 (2005年 1月)

什麼決定你是什麼人?西方人曰:You are what you eat,意思是一個人吃的是什麼,就成為什麼樣的人,例如常吃西式快餐如漢堡飽、炸薯條和汽水等脂肪或卡路里極高的食物,體型就變成像漢堡飽形狀的大肥人。

另一句話是針對人的內涵:You are what you read,人所閱讀的是什麼就決定他的內涵是什麼,意思與我國宋朝文人黃庭堅曰:「三日不讀,便覺語言無味,面目可憎」相近,反映中西文化都十分重視以閱讀來塑造人格,以書籍來培育生命。憑一個人的讀物種類就可以推測他的思想、修維和為人大概是怎樣,若人只曉得閱讀報攤上的漫畫與雜誌,又忠情於誇大、虛報和煽情的報刊的話,其他人就自然不會對他的內涵抱太大期望。

不少基督教出版社都指出香港基督徒對閱讀的興趣愈來愈弱,不單難以維持生意的經營,更反映整體語文能力下降的大氣候已經影響教會,以致信徒從閱讀聖經至閱讀書籍方面都出現困難,影響屬靈生命質素。聽聞台灣校園書房出版社翻譯和製作一系列的《神學基礎叢書》,在西方本是以一般信徒為對象的自學「基礎」書籍,以為華人信徒亦能消化,誰不知香港的基督徒消化不來,結果這系列書籍在港只得「升格」為神學生讀物。若今日聖徒的閱讀文化得不到改善,明日亦難以放心把領導教會的重任託付他們。

我們務必要培養閱讀習慣來提升生命質素,最基本的功夫當然是先讀好聖經,若果靈修和讀經的習慣都未能養成的話,就不用說別的了。在這裡我想指出閱讀屬靈書籍的三大益處,就是對人的身、心、靈三方面都能得益,讓聖徒得著全面造就:

  1. 造就人的靈(Spirit):閱讀屬靈書籍能催化聖徒的靈命成長。教會和團契雖然盡力為肢體提供全面和深入的牧養,然而傳道人不是十項全能的屬靈人,一般教會亦非應有盡有的靈命培訓學院,基於這些恩賜和資源上的限制,聖徒必須要借助各種屬靈書籍來作補充,讓靈命的闊度和深度都得提升,可按自己的需要和興趣來挑選適合自己程度的讀物。另一方面,後現代人偏重情感,科技時代人偏重圖像和速度,人就慣於滿足感官的知覺,缺乏忍耐而變得情緒化,面對和解決困難的能力就自然降低。閱讀文筆和思路流暢的書籍有助培養思維和安靜自處,能令人習慣加入理性的元素來化解問題,有意識地管理情緒,尤其從書中吸取的是神的聖言和教訓,就更能催化靈命成長。正如保羅面臨殉道時亦不忽略閱讀的重要,從書中支取生命的養分,在絕望的處境中找緊靈裡的盼望:「我在特羅亞留於加布的那件外衣,你來的時候可以帶來,那些書也要帶來,更要緊的是那些皮卷。」(提後四13)保羅「死到臨頭」都要讀經和讀書,難怪他是那麼堅毅和廣博,蒙主大大使用。
  2. 造就人的心(Mind):閱讀能造就人的思考和分析能力。有教會會禁止會眾閱讀一些以為會導致聖徒偏離「純正」信仰和路線的「禁書」,甚至有異端(如錫安教)或極端教派只准許閱讀該教派出版的刊物,禁制任何外界的資訊,上至某類聖經譯本、下至報紙雜誌。小說《哈理波特》與電影《受難曲》的風波就反映這個現象:有人認為書中的巫術或電影中的天主教成份會令人離經叛道,就加以禁止,但亦有年輕人閱讀了《哈理波特》之後的反應是哈哈大笑,只覺得書中的內容幼稚滑稽,皆因這些少年人自幼就飽讀經書,又熟讀不少屬靈書籍和坊間益智的讀物,訓練出很強的思考和分析能力。不少人看了《受難曲》亦主動詢問牧者有關內容與信仰之間的矛盾,皆因他們已經習慣與牧者溝通,在開放和信任的氣氛下,自然就不用過份擔心他們會「中毒」。前陣子有調查指出有補習卻沒有閱讀習慣的小學生,比較沒有補習卻慣常閱讀課外書的成績還差,皆因前者只靠「死讀書」,後者卻能分析與活用廣博的知識,學習的興趣與動力也比前者強。在今天互聯網的時代中要禁止人接觸所謂有問題的資訊是十分困難和不設實際的做法,若要「禁止」,倒不如多「教育」。我不是要鼓勵人閱讀太多與我們信仰立場衝突的書籍,正如我不鼓勵人看太多意識不良的電影一樣,但事實是禁不來的。多閱讀就能加強我們對不同言論的理解,加強吸收、思考和分辨資訊的能力,否則聖徒就變得頭腦簡單,只篤信一兩位「屬靈權威」或迷信一套他們不太明白的信仰觀或聖經觀,成為井底之蛙,更談不上有任何能力回應這多元社會所帶來的種種宗教、思想和道德上的衝擊。這是異端教派製造頭腦簡單、心胸狹窄的跟隨者的做法,是獨裁政權的愚民政策。所以聖徒必須先多閱讀好的書籍,做好防毒措施來穩站於洪流中。
  3. 造就人的身(Body):閱讀能造就我們服侍的技能(落手落腳、身體力行的信仰實踐層面)。今天社會強調終身學習來增值,要擴闊視野和增強工作技能,才能在快速變化的社會中求存。基督徒務要篤信萬古不變的聖經真理,卻不能食古不化。我們應參考多類型的書種,不應過份偏重某一類如見證書或培靈書,或某一兩位作者或出版商,也要涉獵其他書種和作者的見解,提高時代觸覺,不要做一個過時的聖徒,只將舊的信仰「模式」(而非信仰的「內涵」)應用於廿一世紀中。這就能為我們的服侍增值,使我們有足夠的知識、資源和技能來回應和服侍這時代的需要,與時並進,為主作工的能力也就與日俱增。

今日魔鬼撒但的技倆就是利用後現代思想、科技圖像、快餐生活方式來降低人對文字的興趣和理解,大大削弱人吸收和分辨真理的能力。一個多閱讀聖經和各類書籍的聖徒,通常都成長和進步得較快,根基也比較穩固。要緊記聖經的教訓:「凡只能吃奶的都不熟練仁義的道理,因為他是嬰孩;惟獨長大成人的才能吃乾糧;他們的心竅習練得通達,就能分辨好歹了。」(來五13-14)在一年的開始,誠意鼓勵你到教會的圖書館或基督教書室揀兩三本好書:日日讀一讀,靈命自然fit!